“喵呜～喵呜～”

一只白色的猫咪在林右右的脚边绕了了两圈，然后灵活的跳上了桌子，在她的手背上蹭来蹭去。

林右右被打断了思绪，放下手中的笔，抱起了猫咪，“我们送送是不是饿了呀，妈咪去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
送送从她的怀里跳出来，在一张纸上踩了又踩。她拿起那张纸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自己在上面写了那个人的名字。

林右右愣了愣，还是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
给送送倒了猫粮和水，她又打开了一盒鱼罐头。猫咪吃的很香，时不时的对着她喵两声。她温柔的挠了挠送送的头，送送便一副享受的样子靠在她手心里。

真乖。送送是一年前程悦送给她的一只银渐层，白色的毛发里夹杂着银灰色，眼睛是深邃的黄绿色，耳朵和脚脚都粉粉嫩嫩的，还有两只手指能捏住的奶膘。

她本来以为她都照顾不好自己，还要照顾一只不到一岁的娇弱猫咪，肯定不行。没想到一年了，送送越长越好，越长越可爱，从来没出过什么毛病。

喂完猫，林右右感觉自己小腹又开始胀痛，有点难受的捂住肚子，在床上趴了会儿，感觉好点了才坐起来。

可能是因为生活习惯不规律，她总是不吃早饭，有时候一天一两顿，有时候一天什么也不吃，总感觉小腹疼，最近还越发厉害了，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。

程悦老早之前就劝她去看看，说早看早放心，还给她推荐了一个医院，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医院大大的好。

扒了扒聊天记录，找出程悦前几天给她发的一个医院位置，看了看只有七八公里，应该不到一个小时的公交就能到，林右右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，套了个外套就出门了。

到达目的地后，看着眼前超出预期规模的医院，她直接呆住了。看了看位置，也没错呀。这就是程悦给她介绍的那个看病便宜、实惠、不会坑人、绝对靠谱的医院吗？

但是看着眼前医院的装修和规模，林右右觉得自己的钱包抖了一抖。

她想，既然来都来了，说不定里面的服务跟程悦描述的一模一样呢！

进入大厅，她有点迷茫，这也太大了。这么多电梯和窗口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一个，于是径直走向了导诊台。

“你好，我想问一下小腹疼痛应该挂哪个科？”林右右露出了一个招牌的微笑，礼貌的问道。

护士本来正打着键盘噼里啪啦的，听到有人问她，头也不抬的指了指一个方向，极快的回答道：“挂妇科，你坐那边电梯上五楼右拐就是。”

林右右还想问问她，如果是肠胃不好导致的小腹疼，是不是要挂别的科。但是小护士又低下头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，林右右也不再好意思问了。

她想，既然确定不了是什么原因，那就两个都去看看吧。

上了五楼，林右右在自助挂号机上挂了号，就坐在候诊区等待叫号。

现在是下午医院刚上班的时候，人并不是特别多。林右右有些无聊的扫了一眼面前墙上挂的叫号显示大屏，愣住了。

她觉得她有点眼花，于是展开手中的挂号单又确认一遍：主治医师——宋衍。

“是重名吧，哪有这么巧的事情。”林右右觉得自己想太多了。“再说了，是他又怎么样，我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
四年了，他恐怕早就忘了她了。

“请008号就诊。”到她了。

她缓缓走到就诊室前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
门开的那一刻，她再一次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。

一场海啸在她心里涌起，又落下，最终归于平静。

她默默走到他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。

宋衍原本并没有抬头看她，但当她坐到身旁的那一刻，他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，便抬眼一看。

那一刻他整个身体瞬间僵硬。

是她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林右右在他眼里捕捉到了震惊、悲伤……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舍。

只有那么一瞬间，对面的人眼神迅速回归淡漠。

林右右觉得刚才一定是看错了，他有什么好悲伤的，他还有不舍吗？她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有什么症状？”他开口，声音还像以前一样清朗好听，震的她的心颤了颤。

“小腹疼。”她按了下自己的肚子。

“有男朋友吗？”

……

林右右有些沉默。

“我只是对你的病情进行客观分析，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程度。”宋衍淡漠的说道。

“现在没有。”

“有过性生活吗？”

“有过。”

“做b超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出门右拐，做个b超回来找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右右手脚僵硬的从就诊室出来。尴尬，真的太尴尬了，几句话就把她老底都挖了。

全程梦游般的做完b超，林右右拿着结果站在就诊室门口不敢进去。站了一会，她突然反应过来，她可以跑啊！一定要听他话吗？一定要回去找他吗？不一定啊！她有些窃喜，抬脚准备溜。

这个时候，就诊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
“你站在这干什么？还不进来？”

林右右还是不动。

“不敢？”宋衍的语气带着些许嘲笑和冷漠。

她有些被拆穿的窘迫。“我有什么不敢的。”随后便直接越过宋衍走进了就诊室。

林右右直接把结果放在桌子上就坐下了。

宋衍并没有在她旁边坐下，只是站在她背后，胳膊擦过她的头顶，拿起了桌子上的b超结果。

看了两眼，他指着隔间的帘子后面说：“去那里”。

林右右一脸疑惑的走到帘子后面，发现有个大椅子，便往上一坐。

宋衍愣了愣，冷静的说道：“把裤子脱了。”

“？”

“我需要检查。”宋衍一脸淡漠的说道。

她果然只把裤子脱了。

宋衍咳嗽了两声。“都脱了，然后腿放到椅子两边。”

林右右拎着自己的裤子傻乎乎的站在那，不知道现在是该跑还是逃，还是立刻马上从窗户翻下去，就是可惜了这是五楼。

“你最好快点，后面还有病人。”顿了顿，宋衍冷漠的说道，“你放心，我对你没什么兴趣。”
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她只好照做。

她看着宋衍戴上手套，慢慢的低下了头。她感觉有两根手指在下腹按来按去。

“这疼吗？”

“不疼。”

“这呢？”

“不疼。”

……

真的太羞耻了，林右右觉得她现在的脸一定能红的滴血。宋衍刚才一定一览无余，她有点生无可恋，怨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跑。

“好了，把衣服穿好。”宋衍转过身去扔垃圾，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耳朵像熟透番茄的颜色那样红。

“最近大便正常吗？”

“不太……正常，有时候会拉肚子，有时候会便秘。”

“症状持续多久了？”宋衍开始了他的官方问答。

……

“你这是慢性肠炎，等会我给你开单子，你去拿药，过几天不舒服了，再来找我做检查。”

“你不是妇科的吗？我肠炎过几天为什么还要找你？”林右右有些不满道。就这个医院的这个科室，给她钱她都不会再来了。

“我只是今天代班。”宋衍盯着她缓缓的吐出了这句话。

林右右沉默无言的走出科室……多大仇多大怨啊……就今天代班还能碰见宋衍……老天呐……